当第一道核爆的光晕在地平线上缓缓升起时,苍白而炽烈的光线吞没了整个世界,仿佛晨曦,又如审判之焰。
空气骤然凝滞,天穹如同被凿开一枚白炽的伤口,随即,狂暴的冲击波横扫天地,将破碎的高楼、扭曲的街道、挣扎的生物统统卷入毁灭的旋涡。
白折站在天台的边缘,仰头凝望那轮逐渐绽放的死亡之花,金色的蘑菇云在远方翻涌,如同一只自地狱深处探出的巨大掌心,将整座城市攥入指缝之间。
他笑了,笑声清澈而透彻,如夜风穿过断裂的玻璃帷幕,如长夜中一支孤独的笛音。
是啊,纵使神魔横行,纵使血肉崩坏,纵使钢铁大厦长出粘稠的静脉,纵使起安新城在金融资本的炼狱中异化成扭曲的怪物之巢,这终焉的光芒依旧平等地降临,裁决所有存在。
真是给这个社畜地狱一场终极的平等了。
他低头吸了一口手中所剩无几的奶茶,微微闭眼,感受甜腻的余韵在舌尖化开,珍珠随着液体滑入喉咙,像是回味着某种不再可能重现的日常。
下一秒,指尖微颤,吸管从他手中滑落,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坠向八百米下的废墟街道。
而与此同时,某位基金经理异变出的触手怪在地面翻滚挣扎,腐臭的巨口张开,正喷涌出黏稠的粘液,滴落在同一片焦黑的混凝土上——
奶茶与血浆、甜腻与腐烂、日常的微末细节与世界的最终毁灭,在这顷刻间融为一体。
光,骤然爆发。
炽白的热浪以超越声音的速度席卷天地,白折的皮肤在刹那间绽裂,血肉在无法抗拒的高温中汽化,露出炭化的骨骼。
而后,连骨骼都化作粉尘,被狂风席卷入空气,消散无踪。灼
热的冲击波撕裂了他所站立的天台,连带着整座大厦化为上升的尘埃碎屑,被光芒吞没,仿佛从未存在。
在核火彻底席卷世界前的最后一瞬,他的笑声仍旧回荡在已然崩塌的城市之上,如烟,如雾,如一场讽刺至极的梦境余音。
然而,白折带着起初的污染全部被炸成飞灰之后,世界仍在以极高的速度崩溃。
尽管超大当量无数枚核弹的来回反复洗地的光焰已经彻底碳化了起安新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