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而成,不带一丝真实世界该有的杂乱与波动。
“白折同学?能听到我说话吗?”
一道温和的男声传来,带着刻意放轻的试探意味。
白折循声望去,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医生正微微俯身靠近,手中举着一支笔灯,光柱从他的指间洒落,像一束锋利的白光,刺向白折的瞳孔。
白折的瞳孔随即微微扩散,他有条不紊地让自己的焦距变得涣散,故意显露出一丝茫然的神色,仿佛真的从深沉的昏迷中苏醒,无法立刻捕捉现实的坐标。
医生的白大褂整洁而笔挺,唯有左胸第二颗纽扣的位置,始终存在一道极不协调的褶皱,像是他每天习惯性地抬手整理领口时留下的痕迹。
而病历夹上的墨迹则干净得诡异,字迹饱满且清晰,字距间连一丝轻微的晕染都没有,像是刚从打印机里吐出的成品,缺乏人工书写的温度。
“今天是……几号?”
白折沙哑着嗓子低声问道,声音像被刀片刮过,带着细微的破碎感。
他悄然收紧指尖,指甲不动声色地掐进掌心——
然而那股疼痛感却钝得不真实,像是隔着厚厚的棉被被人狠狠捶了一拳,失去了该有的锐利触觉。
医生翻开病历本,声音依旧平稳,却隐含一丝刻意压抑的兴奋:
“2023年10月23日。”
他顿了一下,目光缓缓落在白折脸上,透过镜片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仿佛在试图从他的微表情中捕捉某些关键线索。
“你昏迷了整整一个月,脑电波活跃度是常人的十七倍。”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眼底浮现出一抹微妙的光亮,像是研究者在面对未知现象时的不加掩饰的好奇。
“理论上来说……”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最终缓缓说道,“你很可能经历了数年长度的梦境。”
白折微微偏了偏头,目光沉静如水,没有露出任何多余的情绪波动。
医生的语气平缓,却带着某种奇异的引导性,他轻轻翻过病历的下一页,声音低缓如同催眠者的低语:
“你还记得……你被卡车撞飞的景象吗?”
白折微微摇了摇头,眉头轻轻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