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沛轻吸一口气,跟在此人身后,走上了酒楼最顶层的天字一号房。
房门缓缓打开,引路之人面无表情的抬手道:“请。”
乔沛点了点头,脸色如常的抬步走了进去。
“咣”的一声,房门关合。
“想不到,你竟真的有胆量一个人来赴约。”叶暻坐在黄梨木桌后,他身着一袭雪灰暗纹锦袍,头上戴着透水白玉冠,将整个人衬得俊美贵气,恍如神祗。
当然,这一认知的前提,是需要忽视他墨色瞳仁里毫不掩饰的杀气。
乔沛对叶暻的出现不算意外,他站在原地,不卑不亢地朝叶暻道:“容王殿下神通广大,就算今朝回避,他日您也总归有办法寻到我,何必多此一举。”
叶暻强忍住心里的别扭,抬手指向桌子对面位置,道:“坐,本王有正事要问你。”
乔沛无声地走到桌前坐下,目光平静地等待叶暻开口。
“你来此,顾翎昭可知晓?”
“阿昭只知我下了山,不清楚我是赴殿下的约。”
听着乔沛语气中对顾翎昭的熟稔,叶暻恨得心都在滴血。
在南苑城门外,他看到乔沛主动拥抱顾翎昭时,他就想上去一剑斩下他的手。
如今面对面看着他那古井无波、十分欠揍的一张脸,叶暻更是需要紧握拳头,才能忍住不让自己一掌下去将他拍死。
叶暻在年少的那段时光里,其实没少遇到情敌,顾翎昭性情好,长得好,家世也好,似如一块清透无瑕的绝世白璧没有人会不喜欢她。
那时京中常有少年郎装作无意的在顾翎昭面前献殷勤,而这时叶暻便会立刻大发雷霆,做出一副要动手拼个你死我活的姿态。
能在他和顾翎昭面前出现的,自然都是贵胄子弟,以他当时不被重视的地位,若是打伤了这些公子哥,后果也是十分严重的。
所以每当这种时刻,顾翎昭一定会万分紧张地拦住他,温声细语地哄着他冷静下来,并且往往还会对他做下几个许诺,答应下一次送他一个荷包或是平安符。
记忆里习以为常的光景突然蒙上了一层雾,他再看不清顾翎昭的一颦一笑,但却还能清晰记得自己的心情。
他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