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拨通了那个一直藏在她心底,却从来没有拨出过的号码。
“喂,姥姥。”
解从雪终于说出口了。
电话那边,姥姥的声音听起来还很熟悉。
她愣着,眼泪忽然就落下来了。
“阿雪?是我家阿雪吗?”姥姥问。
解从雪没有回答,只是哽咽地应了一声。
“你这孩子,怎么一年半载都不回来一趟?……怎么哭了,是不是在外面受委屈了?”
解从雪摇摇头,却说不出话来。
姥姥也沉默了,她想起了解从雪从小倔强的性格,最终只是轻叹一声:“不管你多大人,你都是我的孩子。在外边吃瘪了,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你想回来,就回来,姥姥给你做饭吃。”
解从雪忽然感觉眼睛酸涩,她强忍着,轻轻说:“姥姥,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明天回来好不好?”
但她不能回去,姥姥什么都不知道,她还以为自己的乖孙女读完了大学,在外面大城市上班,前途无量。
她不能把危险带给姥姥。
解从雪强忍着内心的苦楚,与姥姥说了几句话,最后说:“等过阵子,我一定回来。姥姥,我还有事,先挂了。”
她挂断了电话,然后看着天空发呆。
她忽然想起小时候,她不肯吃饭,姥姥就追在她屁股后面,一边哄她一边喂她。
冬天她不肯穿秋衣裤,姥姥就追着她念叨,非觉得她冷。
她忽然就哭了,觉得以前的日子,好像还在眼前,却再也回不去了。
她想起过去几年来,她像个木偶一样被摆布,被迫过着自己不想要的生活,从来没有真正快乐过。
于是她决定了,她不想再过那种行尸走肉的生活了。
这也是她执意要冒风险离开庄园的理由。
她要寻求改变,而机会往往藏在危险之中。
“阿雪,你还好吗?”米迦勒轻声问她。
解从雪摇摇头。
“你不想说可以不说。”米迦勒说,“但如果你想找个人倾诉,我也愿意做你的听众。”
解从雪想了想,轻轻道:“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