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芸诧异道:
“有这么穷嘛?袁军,你爸那会在陕北,都三十多年前了,不见得现在还是那么贫穷。”
袁军呵声,
“我说句大不敬的,现在的生活真还不如那会,我们几个的师傅,小阳他家农村,都挨皇城根脚下,算是京城人了吧?你们不也去过,那什么光景?家里日子穷苦的,只能吃那高粱米,这玩意在旧社会连牲口都不吃,现在看看,不光人吃,关键还吃不饱,咱这儿都这么凄惨,更别说几千里之外的陕北了,不是哥们存心挤兑,跃民、郑桐,还有你们几个,真要有些心理准备。”
周晓白身下的手不自觉的抓住跃民的手,眼里满是心疼,钟跃民宽慰道:
“没你说得那么邪乎,咱是什么人?到哪都能混得开,要饭好啊,这行当又不是没干过,哥几个过去在天桥不是跟卖大力丸的学过几嗓子,怎么喊来着?”
扯了扯嗓子开始学起来,
“哎!哪位买大力丸的?有您一份儿,有您一份儿……买了准喜欢,买完没嘛烦恼,专治腰疼、腿疼、胳膊疼、膀子疼、四肢抽筋、麻木不仁;牛堵着、马踩着、驴踢着、车轧着;老爷子咳嗽、老太太喘、是治一位,好一位……”
活灵活现,挤眉弄眼,倒真像那么回事,把众人都给逗乐了,
周晓白打他一下,“就会耍嘴贫。”
不过她很欣赏跃民这种乐观向上的对事态度,什么难事到他这儿,总能迎刃而解,还能带动身边的人。
郑桐道:
“袁军,看见了吧?跃民有这手艺,在四九城如今是顽主圈头头,到了陕北最不济也能混个丐帮帮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