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明月冷凝的眸子看不出太多情绪,可紧攥着短刀的手都在颤抖。
她方才若是再晚来一刻,这人只怕都被扔在井里了!
冷宫偏僻,平日里就连巡防的侍卫都不往这边来,就连送饭的下等内侍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可能几天都见不到人!
且不说,还不知道这口井有多深。
若是当场摔死也就罢了。
要是没死成,到时候秦观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姓廖的哪是欺负人啊?
他分明是想要了秦观的命!
还是活活等死!
庄明月的手垂在身侧,宽大的袖口挡住了破绽暴露的可能。
秦观甩开内侍搀扶着的手,绷直了身子,往前挪了两步。
“可以。”
秦观的声音哑的厉害,说话时牵动了胸口的伤,又是一阵闷咳。
庄明月只扫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抬脚就往门外走。
直至走出院门,庄明月才原地站定,她将手中握着的短刀还给了秦观。
秦观低着头,默不作声的接过刀,手下意识的在上面镶嵌着的红宝石之上擦了一下,修长的手指不自觉的在刀柄处摩挲着。
短刀一直被庄明月握在手里,上面还沾染着她的体温。
想着刚才那般场景,秦观的心中百味杂陈,可面儿上确实丝毫不显,那张带伤的脸始终紧绷着。
庄明月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你之前不是挺厉害的吗?现在怎么在阴沟里翻船了?”
秦观犹豫了片刻,竟低声开口道:“不能动手,会给你惹麻烦。”
庄明月诧异挑眉,转身便抬手钳住了秦观的下巴。
她迫使秦观低头看着自己,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庄明月的瞳孔猛抖了一下,但她很快就恢复镇定,冷气呛声,“小阿观,你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秦观陌声不语。
庄明月掐着他下巴的手,越发用力,就连指尖都隐隐泛白。
“我不止一次同你说过,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你记不住是吧?”
“这宫里哪天不死两个下人?由着把你打成这样,你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