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子夜的风吹在脸上跟刀割似的疼。
各宫妃嫔是换了一个又一个的手炉,可即使披着厚厚的皮毛大氅,人立在瑟瑟寒风中,仍冻得人不停发抖。
邢贵人捧着手炉,低声抱怨。
“这大冷天儿,也不让人去殿里守灵,这是要活活冻死我们,给皇上陪葬啊。”
魏常在低头啜泣。
“皇上走了,咱们这些未生下皇子公主的人,基本都是要送到皇陵旁的佛寺当姑子的。比起一辈子与青灯古佛为伴,我倒宁可冻死了给皇上陪葬。”
“啊?去当尼姑?”
戚常在这一听可哭惨了:“那岂不是要吃素?”
“嘤~我的酱肘子、烤羊腿、叫花鸡……”
婳贵妃是最在意萧泽的,听到几位妃嫔哭的都是自己,没一个为萧泽,便对着戚常在发起火来。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是饿死鬼托生的不成。”
戚常在委屈地抽了抽鼻子,剩下的菜名都憋回了肚子里。
邢贵人在旁小声安慰戚常在。
“虽说这酱肘子、烤羊腿什么的是比皇上强,可你也别说出来啊,放在心里面念叨就行了。”
“万一皇上的魂儿就在旁边飘,听到刚刚的话,当心他动怒,直接把你魂儿给带着去陪葬!”
戚常在瞧了瞧四周,不自在地闭紧嘴巴,点了点头。
夏时锦则跪在最前头,无念无想地等着时间一点点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刀戈相向之声从远处传来,且越来越近,直逼养心殿。
很快,便见半朝文武权臣哗啦啦地朝养心殿走来,而秦野则带着一队锦衣卫紧随其后,与宫内的禁卫军抗衡。
一名禁卫军扬声呵斥:“无太后懿旨,尔等怎敢擅自入宫?还不速速退下!”
“身为朝臣,君王遇刺驾崩,岂有不来跪拜守灵之礼?”
“试问柳太后和柳丞相为何隐瞒此事?”
“还匆匆革去金吾卫多人官职,换上他人上任,柳太后和柳丞相这打的是什么心思?真当我们这些臣子是傻子不成?”
“我等要求见柳太后!”
……
殿前,一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