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忽然想起温家家塾开课那一天,她与温侯、秦氏侃侃而谈。
那一天,宛若新生。
“那既然白赚了几十年,有没有什么想做的?”
“保住我哥哥的命。”
“嗯?”叶垂云扬眉,发出一声短促的笑意,带着几分调侃,“说得你哥哥会死似的。”
“嗯,他很有可能会的,不止是我哥哥,还有我父亲,还有我。”
“为什么?”
“我们不死,秦氏怎么让自己的一双儿女鸠占鹊巢?”温云沐侧着身,道:“盛锦深是太后的人,是吗?”
“是,我也是这段时间才知道的,她是太后的耳目。”
“她帮我查到,秦氏嫁入我家的时候,已经怀有身孕。”
饶是叶垂云一直在风浪中过活,性子处变不惊,也实在难以消化这惊天的事实,他轻声自语了一句:什么?!
月下,叶垂云的眼睛很亮,像夜里都能熠熠生辉的黑色宝石,眉峰俊朗,拧在一起的时候,沉得像压着山川,怪不得人人都怕他。
可温云沐不怕,因为他长得着实俊俏,若是因为怕而少看了一眼,就是亏到了。
叶垂云侧过脸的时候,径直撞上了温云沐的目光。
月色下,温云沐翦水秋瞳中,温柔而多情,那双托着腮的手,细长柔白,宛如玉雕。
那日握住她手时的温柔触感,仿佛还在自己指尖。
叶垂云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晃神,可是他心底清楚,若此时此刻,温云沐跟他提什么请求,他都会答应。
“所以秦氏一定会哥哥下手的,而混乱就是下手的契机,要摆脱嫌疑,刀枪无眼的战场无疑是最佳的动手之地。”温云沐伸出手去,握住了叶垂云的手,她似乎在哀求他,但又似乎是在撒娇。
“能不能,让我去战场,陪着我哥呢?”
叶垂云把舌头拧成了九曲十八弯,才硬生生把那个“好”字给吞了下去。
叶垂云把舌头拧成了九曲十八弯,才硬生生把那个“好”字给吞了下去。
叶垂云情不自禁地感叹:温云沐对他,可真是手拿把掐了。先是聊往事,再是聊母亲,铺垫了许久才露出真实意图。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