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垂云罕见地走神了,他欲罢不能地想起一些往事。
打小,他就没有家的概念,皇家,先是皇,后才是家,可在深宫中,往往又只会有前一个字。
他的母妃是个才华绝伦的女子,但并不是一个细心的娘亲,她可以与他谈天说地,却懒得管他是否吃饱穿暖。
可惜,那时候他还太小,更喜欢腻在娘亲怀里撒娇,而不是听她说什么人生自由、民生苦难之类的话。
深宫之中,家不成家,他从未感受到温暖。
都说温家是为了攀附权贵,才把注都压在了他身上。
可是,在他娘亲咽气的时候,温夫人牵着他的手,站在病榻前,对娘亲说,“你放心去,以后他就是我的家人,温家人便是把性命都给了他,我们也愿意。”
渐大,他知道了,温家赌上了几百口子的命,就是为了给他一个家,否则以温侯手握东军的权势,若是投了太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所以,提起家这个字,他首先想到的,是与温徐清、温云沐在听涛阁里,绕着太平缸你追我打的画面。
可是,现在这个家,被另一个人侵入了。
叶垂云知道,他不该埋怨,温家对他倾尽所有,他只应感激才是,可是温云沐对着离庚白微笑的瞬间,他还是忍不住想:听涛阁,似乎已经不再是他们三个的秘密之地了。
温徐清、温云沐,˙正微笑着迎接了离庚白。
“殿下!殿下!”
“哦。”叶垂云回过神来。
“我想亲自去渐北道。”温徐清道。
“嗯,但不急于一时,你五妹妹出嫁,你得在,可以先放出风声去。”叶垂云道,“出阁之后,再去。”
“是。”
“对了,小侯爷托我找的绝版的医书已经找到了,但是我不确定是不是你要的那套,今日得空的话,不妨一起去看看?”
温徐清摆摆手,“是我二妹妹要找的,想送给五妹妹做礼物,下午我正好同殿下有事相商,你带着沐姐儿去吧。”
“我下午也有事。”叶垂云长身而起,一副要离开的样子,走到温云沐面前收住脚,道:“盛锦深那日去府里结账,说有事找你,我正好路过盛金记,先捎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