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个世界原来还有令他更深恶痛绝的身份。
“我就这么糟糕,”再开口时,他的嗓音因为满心挫败感而变得低哑起来:“糟糕到你连试一下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你很好,对我来说也很重要,但正因为你在我心里的意义与科学实验具有相同的份量,所以我无法给自己任何试错的借口。”季听字字清晰地道。
季砚执看着他,良久,忽然自嘲又苦涩地笑了一声。
他失败了,人生中唯一一次表白就败得彻彻底底,就连自我安慰的托辞都没有。
他无法用充足的论据去打动季听,因为喜欢就没有理智,没有理智就更没有逻辑。偏偏他喜欢的这个人,只相信逻辑清晰的事实依据。
季听见他这样,心头的早就泛起的酸痛感愈发浓重,他无措地蜷了蜷手指:“季砚执……”
“你等一下。”季砚执阖了下眼睛,然后用力地换了一口气:“我现在很沮丧,脑子也很乱,你给我一些时间,等我理清楚了再来说服你。”
季听怔了下,“你,你还要说服我?”
看着他这个反应,季砚执身上又有了一点活气:“怎么,我就不能越挫越勇,卷土重来吗?难道我被你拒绝一次,我对你的喜欢就不能持续下去了吗?”
说到这,他冷冷地笑了一声:“别妄想让我做你哥了,谁爱当谁……谁也不许当,做梦都不行。”
季听完全懵了,讷讷地道:“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季砚执一副反客为主的架势,“今晚你自己睡吧,我一个人就行。”
“但你不是说,习惯两个人一起睡了吗?”
季砚执欲言又止,差点把真相说出来,但又觉得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于是他吐出一口气,问道:“你觉得我今晚还睡得着吗?”
季听看着他,又微微敛下眸:[突然觉得季砚执有点可怜。]
有点?就只是有一点吗?
心上人非要给他做弟弟,他还有更可怜的余地吗?
就在季砚执委屈于这个量词的时候,季听忽然默默地握住了他的手:“我们还是一起睡吧,你明天去公司,需要处理的事情肯定积压了很多,要养足精神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