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帝陛,坐在刘宠对面,淡笑道:“这天下不知有多少人想要让公子牧死在并州,这是他自己选的路,朕无愧于你。”
“陛下何言。”
“臣并未问此事。”
刘宠神情凝重,肃然道:“臣就是想知道都有什么人要伏杀牧儿,想断陈国的根基,想要撼动大汉王庭!”
“士族。”
“商人。”
“豪绅。”
“求利者,求名者……太多人了。”
“朕刚开始以为是袁氏,何进,亦或者杨彪。”
“或许还有熹平年作乱的那些人,以及扶风宋氏等等。”
“可随着大谁卒彻查,人越来越多,好似所有人都盼不得公子牧死。”
“朕当初就应该让他止步司隶校尉,而不是去平凉州之乱。”刘宏侧身看向宫门,好似能勘破山河凝望并州。
“陛下。”
“你会后悔吗?”
刘宠起身作揖一拜,咬牙道:“臣这辈子在陈国殚精竭虑,为陛下分忧,为百姓谋福,此来洛阳别无所求,可否召回牧儿,换人去并州,大汉不缺志士仁人,更不缺文武双全之才。”
“陈王。”
“你还没看出来吗?”
刘宏伸手扶起刘宠,神情复杂道:“朕阻不了他,公子牧用皇帝信玺调陈国之军,三州之卒,还命执金吾从各大粮仓抽调粮食,他不止要克敌御寇,而是北伐。”
“陛下。”
“你是大汉的天子。”
“一个皇帝信玺,阻不了你啊。”
刘宠沉默片刻,朝着走在帝陛的背影狰狞大喝。
为父,他不愿刘牧陷入绝地。
为王,他不愿陈国失去最为出彩的嗣子。
所以,他不惜抗拒宗法,无诏携兵入朝,只求刘宏能召回自己的牧儿。
“朕阻不了。”
“朕也不想阻止公子牧。”
“陈王,朕的皇叔,你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刘宏按剑转身,睥睨宫宇,平淡道:“公子牧有自己的傲气,他所行之事天下无人可阻,即知即行,知行合一,这是他自己说的,挽弓发箭,岂可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