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双眸遍布血丝,咬牙道:“满伯宁查南阳田亩佃户,刘牧上书抨击,陛下让某提着你的首级回乡谢罪。”
“什么?”
“因为吞田之事?”
何苗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地位不及何进,是因为与何皇后同母异父。
可仅因为一个吞田事件,就能让一位外戚枭首谢罪吗?
“呵。”
“呵呵。”
何进目光落在堂外,悲笑道:“府中不止有刘牧的细作,更有天子秘卫,所以我们的谈话都被外泄,陛下未曾问责,但刘牧出手为父寻仇来了,陛下要调停外戚与宗室的争执,所以要有人为刺王杀驾负责,而非是兼并良田啊。”
“某……!”
“兄长,你……!”
何苗倒退两步,靠着梁柱止住身形,最终悔恨道:“陛下可有免去大将军之位?”
“不曾。”
何进苦涩的摇头道。
“那便好。”
“某死而无憾了。”
何苗散去精气神,扶着梁柱缓缓坐到地上,神情复杂道:“某闻刘牧准备五月去并州,还提前让幕府南阁祭酒荀公达为先驱,本欲联系南匈奴或乌桓将其杀于边地,现在看来他是在告诉我们,想要伏杀他可以,但这次死的人是某,下次死的就是兄长了。”
“某不明白。”
“宗王,贵过皇长子吗?”
“为了一个宗王之子,可以抛弃外戚?”
何进拳头紧握,指甲刺入手掌血肉,染得地面猩红一片。
“兄长。”
“我们都错了。”
“我们才是外人啊。”
何苗自嘲道:“陛下经历过外戚之祸,数次党锢杀的人头滚滚都没能让士族俯首,所以他从未以两姓衡量贵重,而是以才能称社稷,刘牧有中兴大汉之能,我们只是扶持辩儿登基的助力,宗室才是抗衡士族,延续汉室的梁柱!”
“天子。”
“不是一家之主。”
“他的目光不在一家一舍。”
何进终于悟了,可他明白的太迟。
何苗因此死去,他不可能与刘牧和解,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