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楚嫣微抬下巴,示意他先坐。
景舒珩坐下之后,接过文楚嫣递来的茶盏,也不管烫不烫,一口饮尽。
文楚嫣无奈摇头,也懒得再跟他说废话,低声说了一句:“方才城外遇到的那些人,看起来不像是流寇。”
景舒珩一顿,沉沉点头,“我看出来了,他们个个身强体壮,手上的武器也是精铁打造的,除了穿着破烂一些,哪有流寇的样子。”
文楚嫣轻吐了口气,“所以我猜,十有八九,是北庸派来试探的兵马。”
“如今朝廷尚还未做出决断,我军虽看似占据上风,可若是被北庸寻到机会,未必没有逆风翻盘的可能。”
“所以,”文楚嫣眸色认真,“你务必要小心谨慎,严防北庸突袭。”
景舒珩微微颔首,低声道:“宕西易攻难守,北庸想要夺回去并非难事,但从整体看来,北庸已无还手之力,即便是夺回宕西,也不一定能守住,甚至可能因为轻举妄动,而惹恼我军,届时长驱直入北上草原,北庸就完了。”
“所以他们最多也就只敢试探三分,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你放心,未曾尘埃落定之前,一切皆有可能,我必不会粗心大意,使之前的努力尽数化为乌有。”
文楚嫣点点头,“你心中有数便好。”
说着,文楚嫣长吐了口气,转而道:“对了,方才景柏蕴,把祁冀与秦深放给我了,你看看如何处置吧。”
听到这两个名字,景舒珩眉心跳了跳,冷着脸吐出几个字:“这两人,一个二货,一个蠢货。”
文楚嫣挑眉,她倒是还没见过,景舒珩对谁有这么高的‘评价’过。
景舒珩深呼一口气,却仍压不住脸上的嫌弃:“想来你应当是不知,他们二人为何会在我哥手中吧?”
文楚嫣摇了摇头,她确实不知。
景舒珩没忍住揉了揉眉心,这才没好气道:“当初,祁冀在秦深的帮助下假死脱身,一直安置在邬城。”
“韩志义造反之后,祁学民便传信,让祁冀赶紧回去,谁料想,祁冀竟不愿走,这么一来二去,走漏了风声,被我哥知道了。”
“原本他们无冤无仇,我哥自是不会动祁冀,可后来,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