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峰声音听不出喜怒：“你什么意思？”
安澜手中还捏着没抽完的香烟，薄浅的烟雾在两人之间萦绕，像是佛前的焚香，却不带任何美好的祈愿。
“我要自己选择孩子的父亲。”
程峰睨着她，“继续说。”
安澜觉得自己已经说的很清楚，“你不能生，我也不想为了你受罪，与其这样，我更愿意选个生育能力强的男人。”
她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程峰的脸“啪啪”作响。
程峰逼近她，气势威压：“不想为我受罪，你是指哪方面？”
安澜：“所有。”
程峰：“说明白。”
安澜笑了声，“不想为你的种儿扎针吃药保胎受罪，最后折腾一场，还不知道结果；更不想生下带着你血脉的孩子，我说的够明白吗，程少？”
程峰抬起手，想要扇她，扇到她这张嘴再不能说出让他生气的话语，最终却只是拳头狠狠砸在她身后的围栏上。
他狞笑：“我他妈倒是看看，谁敢上你。”
安澜嗤笑一声，他说孩子的事情，就像是个笑话。
她继续抽烟，不再说话。
程峰这一生束手无策的事情一只手指头就能数得过来，唯有现如今碰到解不开的死局。
程峰夺走她抽着的烟，连同她手上的一起，丢下楼。
安澜一顿，然后探头朝下看，隐约还能看到香烟没有熄灭的火星，她眉头皱起，准备下楼将其踩灭。
她并不想跟程峰一起葬身火海。
程峰大掌按住她的臂弯。
安澜：“放开。”
程峰不放，与她僵持。
安澜尝试掰开他的手，没成功，她深吸一口气，“要么就你自己下去把烟灭了。”
程峰微顿，“灭……”
他这才想起自己方才举动中的隐患，松开了手。
安澜：“……”
果然是大少爷，身骄肉贵，什么事情都习惯性让他人跑腿出力。
安澜到楼下时，落在草丛的火星，已经隐隐有要烧起来的趋势，她垂眸看着，却没有立即踩灭，而是就那么看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