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没有比陈默本人还要难受的。
众人走后，陈默坐在他躺了多年的床上。
不只有下半身是麻痹的，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都没了知觉。
它还在跳动吗？
他不由得心生疑惑，反复了两次，才将手掌贴在正确的位置，感受着心跳。
“是报应吧……”
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毒剂带到这里，靠着它敛财，壮大自身，认为自己有理，所以放任自己堕落，将一切都怪在仇恨身上。
结果最后还认错了人。
陈默的怪病是从五年前开始的，当时他还以为是自己压力过大，直到某天走在路上突然摔倒，几乎感受不到两条腿的存在，他才知道出了问题。
但不管怎么查，都查不到病因，身体肉眼可见的衰败起来。
那时，陈默就觉得这可能是报应了。
不过当时的他，一门心思想着报仇，哪怕自己惨死，只要纪霆舟能付出代价，也就无所谓了。
但老天就是喜欢开玩笑。
他认错了仇家，遇到了纪念。
陈默不想死了。
他想做一个好舅舅，想去找愚弄了他这么久的真凶，哪一天他有勇气坦白的时候，跟被自己伤害过的人道歉。
但在他最有生存欲望的时候，他却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