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让人说了?”
梁奇用小枣的发梢去搔她的耳朵,惹来小枣起身要打他。邓宝挑挑眼皮,飞快塞嘴里一只烤得焦香的知了。少年们互相掩护,等小枣颠颠跑回来,邓宝手里少了五串。
“背着我偷吃?你们好不讲义气!”
邓宝语气平淡道:
“糊了。”
丁小枣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指了指地上的木签问道:
“我不瞎,张嘴让我看看。”
冒着热气的吃食堵上嘴,小枣唔唔两声,嚼着酥脆的知了不再执着。
清晨傍晚最适宜外出干活,压枝的甘露苗九成生了根系,人有失误,茎有他想,成活到这个数量,絮儿很满意。
草帽遮眉,粗麻衣覆臂,干叶的草珠子格外刮人。人钻进荒草丛中,带起肉眼可见的烟尘。
孟长义带上钱有、莫苍还有唐越冬,照旧巡视一遍曾经的边关。北地距离关外部族生活之地太近,一年过半仍未有多少雨水,对于放牧的关外部族来说,日子要比他们还要艰难。
这位年轻的军头啊,终究是难以卸掉心底的那份责任,酷暑巡防便不是为了国家天下,也要护一村老少。
野豆苗张牙舞爪地四处攀爬,有时自己就能拧成麻花。全村出动搭架子,不用谁催促提醒。这片地的意外成功,让不少人开始动摇、思考。
土地不是非得收拾得十分齐整干净,能做粮食的东西有很多,麦子和豆谷常见罢了。山里也有办法繁育,这不是成片的豆子和薯蓣么?
老丁和絮儿穿行在豆田中,确定没发现什么虫害之后,叔侄俩畅快大笑。
其他人以为他们是因为见了成片的紫红小花而开心,却不知他们最在意的,其实是野豆子本身的抗性。
人祸已除,天灾之下更容易发现好苗子,尤其是老丁,现在痴迷嫁接之法,正与絮儿商量着匀几株苗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