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锅里翻腾着别样的麦浪,秸秆随便一捆,扔出去留着喂牛羊。
戌时以后,雨势渐停,母鸡领着半大小鸡出来找东西吃,小猪在泥坑里打滚。
胡伯带人去看了下几处房场,因新村子围绕着泉眼而建,地势有高有低。恰好这次雨量不小,若有水沟可能毁了地基,他们能及时想办法补救。
老白揉捏着肩膀闲适道:
“等水气散一散,咱们也该打泥坯了吧?”
胡光背着手沉吟:
“嗯,是该准备了,今年山里出不来蘑菇,老丁说野果子落地铺了一层,还得勒紧裤腰带啊。”
肖二平边走边摸着路上的树,心里计划哪一根用来打床,哪些能用来做门。
被关起来的三只羊叫声高昂凄惨,不过是泡了泡脚,可把它们委屈坏了。
钱有喝骂几声,野物果然适合宰了充饥,灵性和野性并存,谁爱驯化它们呀!
地面的积水仿佛眨眼间便消失,留下一处处泡沫或其他痕迹。
石窖中的东西胡乱塞着,絮儿开门一看,感觉自己心都漏跳好几下。
小强和宝乐闷头跟在姐姐身后,搅动手指头为自己说好话。
“絮儿姐,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
宝乐绷紧小嘴,攥紧絮儿的衣袖用力。
“姐姐,我跟小强可有劲了,你别愁啊,我们会收拾的。”
絮儿闭了闭眼,没下脚地方的石窖,并不至于让絮儿无从下手,她和丁叔、朱丰几人辛苦收起来的麦种啊,大概要混在麦堆里找不齐全喽!
“宝乐,小强,挂在横梁上的麦穗呢?”
小强嘿嘿笑,眯着眼睛探头去看絮儿,意图引起姐姐注意。
“絮儿姐,我们知道那是留着做种子的,早被我和宝乐藏起来了。”
絮儿斜眼看着傻小子,正一脸“快夸我”的神情等着呢。
“你……别给我添乱才好!说吧,藏哪了。”
后半句语气严肃,她了解这两个臭小子,总在意想不到的地方闯祸。
林宝乐看不见絮儿的脸色,毫无所觉说道:
“当然是放地窖里面啊,万一屋顶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