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悸过后，絮儿早已经不再淌泪。曾经蛇给她留下的恶心和恐惧，今日带给她的威胁，让她心中升起一股恨意。本想稍坐一会儿强压下去，被几人说话驱使，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
站起身的絮儿，贴了贴小囡的脸蛋，差点儿一命呜呼的小家伙，此时顶着花脸和几颗小牙，笑得没心没肺。
将孩子交给金细细，絮儿四处寻着大石头。认真收拾过的开荒地哪来的这种东西？孟长义看得奇怪，皱眉问她：
“你又发什么疯？带孩子回家吧，不差你一人。”
金细细眼珠子动了动，小枣不甚客气提醒：
“欸～你少起什么歪心思。”
俩姑娘互相瞪眼、撇嘴、扭头，巧织抬着眉毛闭嘴，她们大概五行合不到一块，隔三差五不吵嘴，都要被人怀疑身子不适。
絮儿走出去很远，在一片杂草里找到两块合适的石头，抱在怀里走到死蛇旁边。孟长义好像猜到她要做什么似的，出言让另外三个小姑娘走远一些去纳凉。
小囡在金细细怀里挣扎扭动着，哼哼唧唧张开双手向着絮儿的方向。吃上猪奶后，再加上絮儿尽量精细地喂着，小囡力气见长。金细细忙活半日胳膊酸痛，差点让孩子掉下来。
絮儿咬着唇，摆手让她们先走，自己背过身猛地抓紧了死蛇。
孟长义欲言又止，死透了，还折腾它做甚？转念一想，这姑娘怕蛇怕得要死，现在倒是有长进啊，敢上手去摸了。
然而军头的赞赏和笑意突然僵在脸上，那疯丫头一块石头做砧板，另一块做斧，把蛇身砸了个稀巴烂。
晌午没什么风丝儿，更显他们俩之间沉默得骇人。絮儿是因为浑身紧绷，另一个伫立不动的，是因为找不到时机开口。
唉……惊险归惊险，好歹孩子没出意外么。絮儿这暴躁凶狠模样，还不如坐在地上哭两嗓子呢，糟践自己一身碎肉还得洗衣裳。
絮儿眼前出现一片阴影，手腕被人捏着不能动弹，过了那股子狂躁劲儿，这才缓缓抬头看向对面。
孟长义单膝着地蹲着，满是担忧的双眼中，映着她狼狈愤怒的样子。
“发泄够了没有？我可以再去找几条，让你砸个够。”
絮儿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