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兰掀帘进来,招呼着宫人们摆膳,“方才宫闱局洪总管带着人来过,把五局整理的账簿送到了,奴婢放在书房了。”
“这么快?”窦昭昭有些诧异,这才三天呢。
念一轻哼一声,“洪总管从前二五八万似的,现在知道咱们娘娘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可不得紧着巴结。”
窦昭昭摇头,他是张贵妃的人,有从前的丽妃身边的银朱做例子,窦昭昭对张贵妃收拢人心的手段叹为观止,她的人,几乎没有策反的可能。
“洪总管给我送完账簿之后去哪了?”窦昭昭接过丝帕擦手后突然想到。
彩兰被问的一愣,眨了眨眼睛,细细回想了片刻,睁大了眼睛,“往西边去了,秋阑殿西侧只有御花园和皇后娘娘的坤宁宫!”
窦昭昭笑了,“给我送账册是假,上眼药才是真呢。”
彩兰的脸色沉了下来,一边将鸡丝粥递过来,一边道:“真是跟张贵妃一路性子。”
窦昭昭舀起清粥,脑子里开始琢磨,明面上的就有这么多,张贵妃埋藏在背地里的,不知还有多少人呢。
比起宗雯华,张贵妃才是那个蛰伏在背后、等待着一击毙命,令人防不胜防的毒蛇。
坤宁宫
冬日时节,内殿书房的双交四椀棱花窗大开着,西北风裹着寒气卷入,吹的案头的纸张簌簌作响,殿内的温度都跟着降了几度。
侍候左右的宫女在冷风下不自觉地打了个颤,可正对着窗阁的宗雯华却毫无所觉,握着笔杆的手不疾不徐地扫过纸面,秀美舒展的字迹渐渐铺满纸面。
衷娥对此见怪不怪,打从宗雯华幼时起,一旦哪里做的不好,便会被宗夫人罚在寒风下写大字思过,久而久之,宗雯华也习惯了用这种方法静心。
衷娥静静等着宗雯华写完一张大字,默默递上茶水,“娘娘的字已经写得很好了,锋藏其间,张弛有度。”
宗雯华接过杯盏,冰冷的手指渐渐恢复知觉,“是本宫操之过急了。”
“宫闱局洪总管求见。“衷娥示意宫女关上窗,扶着宗雯华进入内室。
宗雯华有些讶异,随即冷笑道:“张贵妃这是斗不过窦昭昭,又想起来撺掇本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