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力行还没问出口,就明白过来了,发出一声恍然的轻叹,脸上也露出笑容来。
原本郁气难消的陆时至,在看见窦昭昭单薄的身躯后,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
或许是以为自己不会来了,窦昭昭已经换上了舒适的薄衫,海棠红的颜色在有些昏暗的烛光下,几乎要溶解在肌肤上。
待陆时至再走近些,只见窦昭昭长睫静垂着,在眼下投出一片月牙形的阴影,像一只躲懒的小猫。玉白的腮肉被挤出一个圆鼓鼓的弧度,跟摇篮里那个圆滚滚、粉嘟嘟的小婴儿活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更令陆时至眼睛不知道往哪放的,是因为居高临下的视角,依稀能擦过宽松的领口,瞥见窦昭昭衣襟里的那一抹雪白的暗影……
只一眼,陆时至的呼吸就不由自主地紧了三分,胸口的郁气像被戳了洞的皮球似的。
也许是陆时至的视线太有侵略性,也许是脸颊靠在围栏边实在是不舒服,窦昭昭活动了一下肩膀,睫毛颤动,似是要转醒。
陆时至没由来的有些心虚,飞快地把自己不大规矩的视线收了回来,抢先发难,“你就是这么等朕的?”
窦昭昭似是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肩膀抖了一下,豁然起身,因为太急,险些带倒了脚边的椅子。
好不容易手忙脚乱地站定了,窦昭昭第一时间不是请安,而是偏过头,抬手试图遮掩面部。
陆时至这个好不容易哑火的炸药桶,被窦昭昭躲闪遮掩的模样给彻底点燃了,“你若不想见朕,朕走就是了。”
陆时至本就生的冷峻,昏暗的烛光下,更是凶悍威严,换了谁来,此刻都要跪下请罪了。
可窦昭昭偏偏不按常理出牌,陆时至的狠活才放完,人还没动呢,窦昭昭先扭头掩唇穿过纱帘,进了寝殿了。
徒留陆时至站在原地,盯着飘飘荡荡的纱帐有些傻眼。随即就听见寝殿内传来一阵压抑着的抽泣声。
陆时至:“……”
不等陆时至对当下的情状做出反应来,就跟说好似的,摇篮里原本睡的好好的孩子,“哇”地一下就哭了出来,声音之大,宛如一声惊雷炸响在耳边。
饶是陆时至再稳如泰山,此刻都忍不住扶额,隐约可见额尖青筋直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