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不迭地摇头,“娘娘和小殿下一切都好,是陛下命娘娘协理宫务,娘娘为着不叫陛下失望,很是上心……”
张公公惟妙惟肖地将在宫闱局听来的消息学给陆时至听,只当陆时至是嘴硬心软,有心给陆时至台阶下,还一个劲地夸窦昭昭呢。
“娘娘处是周到恩威并施,这都是陛下教导有方……”
话未说完,耳边传来重重一声脆响,张公公条件反射一般就跪了下来。
愣愣抬头,眼见着陆时至脸色已然黑沉的不像话,胸膛依稀可见起伏不定,杯盏被重重撂下,茶液从杯口溢出,在檀木桌上留下一圈水痕。
“岂有此理……”这几个字几乎是从陆时至的齿关磋磨出来的,颇有一番咬牙切齿的味道。
“奴才该死。”张公公俯首拜下,心中惶恐又不解,不明白陛下生的这是哪门子气。
御前伺候的人一个比一个机灵,殿内的动静不小,立刻有人报给了于力行。
于力行心里咯噔一下,立刻猜到张公公说错了话,缓步入内,手脚麻利地换了茶盏,给陆时至找了台阶下,“今儿天冷,底下人没有分寸,茶晾凉了,奴才给您换了新的。”
陆时至身形未动,于力行趁着机会,暗戳戳给张公公使了个眼神,后者踉跄起身退了出去。
陆时至被这么一打岔,非但没有消气,心间的郁气愈沉,凭什么他被气个半死,窦昭昭反而心安理得地仗着他的威势,过得自得舒心?
连讨好自己都犯懒,却悠闲自在地享受着宠妃的权势,想的倒是美。
尤其是瞧见身边人这副噤若寒蝉的模样,再想想窦昭昭骄纵的模样,陆时至几乎能想像到她得意狡黠的笑脸……
这么一想,茶也不想喝了,一摆手。
于力行知道今儿这事大了,也不敢多留,收拾了东西缓步往外退。
不等他走到门帘处,又被陆时至叫住了,“你去一趟秋阑殿。”
于力行心中的猜测得了验证,陛下果然是受了女人的气。虽然他不知道,窦昭昭人都没来,怎么就把陛下给惹毛了,但还是十分诚心地询问:“陛下有什么吩咐?”
“让她等着。”陆时至语速微快,说完就随手捡了本奏章,重重翻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