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她捏了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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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秋阑殿里宫人们的气定神闲,乾清宫里的众人可是把皮子绷紧了办差,一个个放轻了脚步,眼睛都不敢多看一眼,陆时至身边俨然成了真空地带。
陆时至姿态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眉头微微拧着,眼神仿佛落在虚空处。
产婆的话仿佛还在耳边,情深义重?全心全意?
是他还是窦昭昭?
陆时至第一次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什么时候起,他竟然会为她牵肠挂肚?今日善德的胡言乱语,若是从前,陆时至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大可以顺势而为,把这场戏演的漂漂亮亮,往后多的是了无声息除了他的机会。
可今日他真的动怒了,除了对被算计的厌恶,对窦昭昭和孩子的顾惜也已经到了让他无法再装聋作哑的地步。
这种心不由己的滋味陌生又熟悉,其实并不讨厌,可能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关心某个人、保护某个人的滋味,并且乐在其中。
令他心中膈应的是,他的在意是否得到了同样甚至更宝贵的珍视和在意。
但似乎并没有……
窦昭昭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对他仰慕至深、全心全意地依靠着他吗?她真的有将自己放在过心上吗?
虽然没有证据,但陆时至有直觉,一切都太巧了,也太迅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