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里,眼尾垂落,余光看着周遭的人忙来忙去,耳朵里是熟悉尖锐的耳鸣。
瘦削的身体弓着背靠在沙发的角落里,像是被抽去了脊髓。
她最难的时候,哪怕病得快要死了,也要拖着疲惫的身体站起来,去工作。
那时候,她觉得自己就是斗角场里的一头牛,对待不公,对待苦难,头破血流也会爬起来不罢休。
可现在,她瘫坐在这里,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游游不见了”这五个字,将她一直以来伪装的坚强击溃得一败涂地。
她在耳鸣声里想起。
四年前,老爷子说,她的命格改变了,不再旺夫,也不再幸运,靠近她的,都会变得不幸。
那时候她在心里冷嗤。
想毫无心理负担地将她甩掉,一分钱都不想出,就编出这么荒谬的理由来。
她就是她,从始至终,许家矜贵的大小姐是她,破产后为钱财发愁也是她。
但骨子里的东西没变过。
可现在,她突然不确定了。
她的命里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劫数。
她骨头太硬,不肯好好认命,不愿意屈服,所以将这一切都报复到她身边的人身上。
祁时风这两天也几乎没睡。
他没再去公司,守在许宅,如同坐镇。
大多数时间一声不吭,愤怒和焦急都不显于表面,只是直勾勾地打量每一个人。
这件事,肯定是身边熟人作案。
只是到现在,也不知道对方要什么。
因为带走游游后,对方到现在都没有联系过他们。
他反复观察着每个人的反应,甚至想过,这是不是许听雨联合沉晏抢走孩子做的一场戏。
不是他不信任许听雨。
而是这女人始终不信他。
她对孩子的爱显而易见,跟他继续纠缠也都是因为游游。
所以是她吗?
在知道用合法手段带不走游游后,想出这种昏招。
他站在落地窗前,透过眼中的红血丝,看向沙发上的女人。
她的背总是挺得很直,仿佛一棵树,遭遇再猛烈的狂风暴雨,也不轻易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