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先说话。

    一直到了小区楼下,许听雨才犹豫着开口,“大哥,你……”

    她酝酿了一路,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这两年,京都圈子里都在传,祁野不是出国深造,而是被“放逐”。

    为的是祁时风可以更顺利地掌控祁氏。

    而祁野羸弱的身体,注定了他这辈子不会被委以重任。

    这种荒谬的传言,连不怎么出门的许听雨都听过,更别说祁野自己了。

    所以她安慰的话刚起了一个头,便被打断。

    “听雨,没关系的,我不在意。”

    “我从没想过跟时风争公司,从他出生开始,我就被教育,我是哥哥,要让着弟弟。”

    这句话,狠狠戳在了许听雨的心上。

    她可以感同身受。

    “不过,当个废物也挺好的,不然现在到处出差辛苦的人,就是我啦。”

    祁野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没事,开了玩笑,还笑了两声。

    温和的人,总是这样,受伤的是自己,还要反过来安慰别人。

    许听雨却没笑,而是认真地说:“大哥,旁人怎么说是他们的事,咱们自己要看重自己。”

    祁野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她说“咱们”。

    车停了下来,他的手臂搁在扶手箱上,转过头去看她。

    她乌黑浓密的发铺陈在背,青丝如墨。

    有几绺不听话的发尾滑到一侧,就落在祁野的手侧。

    他只要略微一动,就触手可及。

    可他没动,只是深深地看她,“我知道,听雨,我知道。”

    眸子里浓稠的情绪,几乎要遮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