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祐很多事情都无须底下人服侍,以前有元青、元缁帮忙打点就足够了,但现在回了京城,入乡随俗有丫鬟服侍,的确别有滋味。
叶老太君看着赵玄祐,想什么来:“明儿是夷初的生辰,她不愿意大办张罗,我原想着给她大办,她却推辞了,所以给她备了份贺礼。”
赵玄祐明白,祖母在提醒他要给崔夷初应有的体面。
“我已经跟她说好,明儿回来在听雨阁用膳。”
“玄祐,有些事你别怪祖母多嘴。”
赵玄祐猜到祖母要说什么,但在她老人家跟前,他永远有耐心。
“祖母请讲。”
“无论夷初能不能为你生儿育女,她都已经是你的妻子了,你是侯府的男主子,她是就是侯府的女主子。玉萦再好,也终归只是个丫鬟,你喜欢玉萦,我也喜欢玉萦,喜欢多赏她些东西无妨,绝不能让她在府里压过夷初去。”
“孙儿明白。”
真明白了吗?
觑着赵玄祐的眸色,叶老太君在心中微微一叹。
老实说,她不太明白赵玄祐,刚回府的时候跟崔夷初黏糊得跟一个人似的,这才多久又黏糊上了玉萦。
以她对赵玄祐的了解,不像是这么花心的人。
只不过孙子都成家立业了,她不好教训他该喜欢谁,不该喜欢谁,只能从家宅安宁的角度跟他讲一讲。
内宅的平衡之道,说起来水深,其实也很简单。
从走水那天晚上赵玄祐抱着玉萦回了泓晖堂开始,侯府内宅的秤砣就彻底倒向了玉萦那边。
原本叶老太君该敲打玉萦的,偏生从府医那里知道了崔夷初不能生育的事。
为了抱孙子,叶老太君只能倚重玉萦,但赵玄祐只喜欢玉萦一个人也不大好,正妻无宠,管家的时候便底气不足,容易生乱。
说白了,赵玄祐晚上睡在谁哪儿,风头就在哪儿。
见赵玄祐应的含糊,叶老太君只能把话掰扯得明白些,对他下了死令。
“明晚你去了听雨阁,别吃了饭就走,晚上就歇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