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声嘶力竭,热浪扭曲了远处的景物。
靡婆的军队走在山峦之间的羊肠小道上,像一只爬行的黑色蜈蚣。
“确实是个藏身的好地方,难怪找了这么久才找到。”
阿那罗骑在象背上,身子随着绑在象背上的椅子摇晃。
他们在白云县附近待了一个多月,竟发现四周都没有人迹,跑得一干二净。
前两日发现了此处有人烟。
若非仔细搜寻,恐怕他们会略过此地,直接离开。
“若是这里粮草够多,攻下此地后,我们又能继续往前打。”副将道。
阿那罗的指甲刮着手中的匕首,笑得不羁:
“北线快打到剑南道了,东线也到了岭南东部,我们这一支可不能成最慢的。”
“陛下,我听说朝廷派袁迟带兵南下了,还带上阿吕应,要扶持阿吕应做靡婆新王。我们兵力不敌大瑜,应尽量避免和南下的军队正面交锋,会靡婆保存兵力。”
乌纳骑在旁边的一头战象上。
乌纳出使长安,被大瑜皇帝拒绝后,一边将消息传回靡婆,同时带领着使臣尽快赶回。
乌纳知道新王阿那罗脾气暴躁,在信中劝阿那罗不要意气用事,要从长计议。
然而乌纳走到半途,就听说阿那罗带着兵马打进了大瑜。
乌纳进入岭南后,直接去找了阿那罗的队伍汇合,路上一直劝说。
阿那罗慵懒地屈起一条腿架在宽厚的象背上:
“乌纳,你向大瑜学了太多东西,把大瑜人的怯懦和犹豫都学来了。我们打不过可以走,但是阿吕应既然被他们南下带来了,就一定要杀了阿吕应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