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
林望舒问起来,有没有陛下的口信的时候,对方垂着头,说没有。
放下药,又不肯走,显然是在等着林望舒继续问。
问来问去,那人说,自己干爹倒是有几句话嘱咐过自己。
“郡主,可要小心啊。”
这是皇帝的意思?还是那位多智的大太监的意思?
那个传信的太监,说完之后,又低下头,完全看不清对方脸上的神色。
这样做的原因,是不能被奴才看到主子的神色,避免奴才的冒犯。
可是同时,主子也完全看不清奴才的神色。
真正的主仆,这个相处,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问题在于,皇家的奴才,向非皇家的主子传递消息。
那种低头,更多的意味是隐藏。
是另一种形式上的傲慢,即便是低着头,其他人也不会,不敢小瞧对方。
林望舒小声说道:“多谢公公担忧,云安记住了。”
无论是皇帝的意思,还是那位大太监的示好。
在林望舒看来,问题都不大,都是一样的。
灵安公主失宠在即,最起码一时半刻,手里还有充足的人手供她调遣。
在这些人手用尽之前,她还不至于做出冲昏头脑的事情来。
海棠脸上带着笑意赶了回来,说是住持同意了。
林望舒此次上香,并不是上完香就要离开。
她要在这里,停驻两三日,在相国寺抄抄经书,驱散一下身上的倒霉。
这是对外的表达,也是海棠前去向住持说的事情。
林望舒看着刚才运进大蜡烛的大殿,那是一个偏远的庙宇。
里面供奉着很多香火,应该说,那是专门用来供奉某些牌位的地方。
有些香客,会在这里给自己想要供奉的人立上一个牌位,想要那些去世的人,能够在佛前超度。
送上的香火钱,也是十分可观惊人的。
刚才六皇子身后的随从,所携带的蜡烛,就是在那个殿里面会用到的蜡烛。
这里供奉的人,能够得到六皇子重视的人,在这个时间点,只有一位,那就是六皇子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