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松开他衬衫的扣子,扶着他靠到椅背上。
她手指摸到对方的脉搏。
“你心跳得很快。”
长期劳累,情绪一激动就容易引起心悸。
心悸的进一步,就是心梗跟猝死。
庞涛自己明白,皱着眉缓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刚刚,为什么替他出头……”
他气息还有些虚弱。
叶轻递给他一杯水,神色很平静。
“您说过的,要我跟他做朋友。”
答应的事,她就会做到。
庞涛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有些悲哀道:“他下辈子都够不到你一半了。
叶轻,你尽量拖延时间,我会想办法保他。
然后送他出国。
这对他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叶轻点头。
她也是这个意思。
否则庞子骁恐怕没撑到特勤部就先崩溃了。
离开时,她看见庞涛歪在椅子上,仿佛一下苍老了许多。
那么多工作跟难题都没能压弯他的精神,可刚才那一刻,在他望向庞子骁的一眼里,她看清了他的痛苦。
黑色押运车从山上下来。
防弹玻璃,铁丝网,钢铁窗,这是叶轻第一次坐这种车子。
像在一个密不透风的笼子里。
旁边的庞子骁肿着一双眼睛,已经哭累了,靠着铁窗在发怔。
“你说……二叔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许久,他才开口。
问的还是庞涛。
“我爸说是我没用,才没能留在二叔身边,做他的儿子。
可我还能怎么努力,功课第一,京大特长班,这些在那些人眼里,根本就是小儿科。
除了一句前途无可限量,什么用都没有。
我只能看着二叔越来越辛苦,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我怎么会害他,只是想他身体能好一些,再等等我,我会很快长大,再回去帮他……
可是,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他又哭起来,抓着自己头发,犹如这个笼子里的困兽。
叶轻侧头看他,突然就明白了庞涛那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