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别的人,怕不是要说欧文冷淡了些,可熟悉的人都知道,欧文其实对程悟很好。
天边稍有暗色,落日将山岳的边际镀上层澄金色。
他今天忽然来了兴致,不乘坐电梯,而是沿着扶梯慢慢向上,看过墙壁上挂着一幅接着一幅的画像。
有男有女,皆面容姣好。这些人的目光都是温和的,宁静的,故而并不会令人觉得恐惧。
经由漫长的岁月,这些走入良夜的人,早已同庄园融为一体,每一个诺里卡的后代都将乘其庇荫。
最新的一幅画像是塔兰的。
诺亚静静地看了一会,随后向更深处走去。
一扇一扇盛满落日余晖的窗户从身旁滑走,少年行走在明暗交替间,身上的光与影此消彼长。
他最后顿步于一扇洁白的门扉前。
黄金一般的霞光在他的身后闪烁。
他啪嗒推开门:“爸爸!我回来啦!”
。
“这是什么?”
温德尔罕见地在写一封亲笔函。字如其人,笔锋化刃。
“军部每年都要对外发布的公告函。 ”
“敬……告……公……民……”趴在桌面上仔细一瞧,刚读了几个字就觉得拗口。
他皱了皱鼻子,不想打扰温德尔工作,就绕到他背后去,摆弄他流霜一般的银发。
待到温德尔落笔时,这才发现自己的头发被编成了一条麻花辫,尾端还绑了一只红色的蝴蝶结。
小面包略显心虚。被爸爸轻轻地弹了个脑瓜崩。
温德尔没有把它拆开,而是拿了一只小公文夹,在他头顶也弄了一束翘起的小辫子。
诺亚傻乎乎地自己乐呵一会,不过片刻,莫名变得有点不高兴。
已经习惯了他多变的情绪,温德尔手指点点他的眼角:“怎么了?”
诺亚悲伤地看向天花板:“爸爸,为什么你的头发是白色的,我的就是黑色的。”
“觉醒能力的异变,少时也是黑发。”
“那为什么我没变白。”
“每个人的变化都不一样,你眼睛的颜色变了,不是很明显。”
“啊……”他蓝中透着薄紫的眼瞳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