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叔,又劳烦您跑一趟。
周鸿基主动与常云超握了握手,十分和蔼地道:本来该多来几趟啊,但是实在是抽不出身来。怎么样,恢复得不错吧。
有周叔叔的关照,医生很用心,现在已经与常人无异。
俩人到了病房,罗屹宾手里拿着白色的小方帕擦着嘴角的口水,就揣进了兜里。
周鸿基没有嫌弃,主动上前握住了罗老爷子的手,轻轻地拍着道:老伙计啊,没问题了吧。
罗屹宾道:咋说了不让你来,你还来。省里的工作那么多,为了我一个老头子,耽误事情啊。
工作是多,但老朋友老战友老伙计不多啊,看到你没事,我打心底里高兴啊。
罗屹宾不受控制地流了泪,一时激动得竟然有些语塞,摆了摆手道:不说了不说了,家里还有些老酒,我在老家等你。
周鸿基说了些宽慰的话,临近上车的时候,又嘱咐常云超道:罗老是对革命,对地区社会主义建设有功的老领导,你们做子女的,既要照顾好老人家,也要让老人家省心啊。
罗屹宾一只脚上了车,又下了车道:鸿基啊,小龙的事情,还是让你费心了。
周鸿基自然明白,罗老爷子这个时候还是心有不甘的,就道:回去之后,你要不要去找一找钟毅同志。
罗老爷子叹了一口气道:我去了怎么说那?让钟毅放弃原则,放了小龙?钟毅同志没办法去表这个态啊。
微风轻轻拂过,树上不时有叶子飘落下来,带来一丝凉爽,周鸿基黑灰相间的头发被吹得有些凌乱。
周鸿基微微颔首,神色凝重地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作马牛。保重。”
罗屹宾无奈地点点头,在常云超的搀扶下重新坐进车里。车子缓缓启动,驶离医院。
地委大院里,地委书记钟毅正在听取副专员王瑞凤的工作汇报。
钟毅道:瑞凤同志,省里和有关部门将油田开发会战的地点设置在东洪县,肯定是经过科学研究的,这点地委和行署都要支持。你本就是从省经委下来的,要代表地委和行署,全力保障好这次油田开发会战各项工作。如果东洪能找到大油田,在咱们地区出一个大庆也不是没可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