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就向石县出发。”刘浩坐正身子,眼神坚定地望向远方,仿佛在期待着即将到来的调查,又似乎在为即将面临的挑战暗暗积蓄力量 。
2月4日,农历新年初二,凌晨的李家村被浓稠的夜色包裹着,万籁俱寂,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更衬出夜的静谧。村子西边那三间老旧的房子,在黑暗中影影绰绰,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萧索。
屋内,李立国站在床边,身形佝偻,像一棵饱经风雨摧残的老树。昏黄的灯光摇曳不定,映照着他满是皱纹的脸,那脸上写满了无奈与绝望。他的手微微颤抖着,紧紧握着一瓶敌敌畏农药,指节微微泛白。他缓缓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熟睡的老伴,目光里饱含着眷恋与不舍,眼角滑下一滴浑浊的泪水,在脸颊上留下一道湿痕。
他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地走向门窗,每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的重担。他用早已准备好的破布和胶带,仔细地封好门窗的缝隙,动作机械而麻木。随后,他来到煤炉前,蹲下身子,手微微颤抖着往煤炉里倒上一碗水。做完这一切,他再次回到床边,双腿一软,缓缓坐在床沿,目光呆滞地凝视着老伴,嘴唇微微开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像是在做最后的道别。
终于,他心一横,牙一咬,举起药瓶,喉结上下滚动,将那致命的液体一饮而尽。他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身体晃了晃,然后缓缓躺倒在老伴身边,眼睛慢慢闭上,脑海里如走马灯般快速回想着这几年发生的事情,那些辛酸、无奈与绝望,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天渐渐亮了起来,阳光轻柔地洒在李家村。一个十多岁的男孩,蹦蹦跳跳地来到李立国的房门前,脸上洋溢着新年的喜悦。他抬手敲门,声音清脆响亮:“爷爷,奶奶,你们起床了吗?我们给你们送饺子了。”他等了片刻,屋内没有任何回应。他又提高音量,连着喊了几声,可房间里依旧死寂一片。男孩一脸懵懂,挠了挠头,转身迈着略显疑惑的步子走回自己家里。
“爸爸,妈妈,爷爷好像还没有起床,我们喊了十几声,他都没有回应我。”男孩走进家门,带着一丝困惑说道。
“那就让你爷爷多睡一会,昨天一天你爷爷也累着了。”李长青坐在餐桌前,头也没抬,一边吃着早饭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