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棠没有心软,让丫鬟把宋芷云抬上床榻后,面无表情道:“乖,听话,别闹腾了。”
明明是长辈对小辈的温和语气,宋芷云却抖了抖。
她不敢再闹,哀求地看着晚棠。
江嬷嬷赶过来,得知事情经过和宋芷云主仆的情况后,沉声问晚棠:“你觉得当如何处理?”
“大奶奶情绪激动,闹着要见她乳母。但这里是勇毅伯府,不能让侯府之人在这里咽气,应该趁着嬷嬷还没咽气,先离开勇毅伯府。我问过府医,嬷嬷那口气一时半会不会散,能撑回侯府。”
江嬷嬷满意地点点头:“我当你会心软依了她,你这样安排很好。”
勇毅伯府巴不得她们尽快把人带走,客套几句后便给嬷嬷安排了一辆马车,上面铺了厚厚的垫子,好让她这一路不颠簸。
江嬷嬷坚持和宋芷云乳母乘坐一辆马车,好随时观察她的状态。
宋芷云被抬上晚棠的马车后,还在不停地央求晚棠,卑微到了尘埃。
晚棠听了一会儿,蹙眉斥道:“闭嘴!”
宋芷云凝着泪,魂不守舍地看着她,愣了半晌,才又央求:“我求求你了,姨娘,让我见嬷嬷最后一面吧。”
“你跟珋王妃说过什么?她今日为何带你来参宴?”
宋芷云心虚地挪开视线,眼泪都忘了流。
“约莫还有一炷香的工夫到侯府,你好好考虑。”
“你这是何意?我不说,你便不让我见乳母?晚棠,你好狠的心呐!”宋芷云痛彻心扉,这世上对她最好的人,便是乳母了。
“当年在景阳伯府,你大冬天要我一个孩子洗成堆的衣裳,冻得两只手生满冻疮,又痛又痒烂了皮。你不狠心?”
“酷暑难耐的盛夏,让我在院子里给你烤鱼,害我中暍晕厥险些栽进火盆,那时的你不狠心?”
更不用说宋芷云母女时常当着冯氏的面折磨她,亦或让她眼睁睁看着冯氏挨磋磨时的煎熬了。身体上的伤痛可以痊愈,可心灵上的折磨却叫人绝望。
晚棠不是一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她没那么伟大。
宋芷云双腿痛得厉害,揪着身下的毡毯良久,阴恻恻笑起来:“我只是把你的身世告诉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