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北垂眸:“我从不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
顾望钧沉吟片刻:“这事,我暂时不能给你回复,我得跟你赵叔他们商量一下!”
顾以北是军中难得的好苗子,老赵他们不会舍得,顾以北就这样归于平淡的。
“你大哥那事,是他冒失,他当时也是”
“没事,不怨他,是我该死!我本就是个不该出生,抢了别人幸福的小偷,站在他的立场,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顾以北神色淡淡道。
顾望钧火气瞬间上来:“你大哥他们不理解我,你也不理解,顾以北,你是不是想逼死我这个爹,你才甘心啊?”
顾以北凉薄的眼神,对上顾望钧突然就笑了。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前我是不信的,现在我信了。
顾军长,你就没觉得,你说这话的语气,和你家夫人一模一样么?”
顾望钧脸色一时难看至极,手指着顾以北:“你你”
“行了!”顾老太太将儿子往门外一推,随手带上门,将儿子扯到一旁小花园里。
“你是来给小北道歉的吗?”
顾望钧还没从方才的怒火中出来:“妈,你看他那样子,不是我偏心,实在是他”
“他为什么会长成这个样子?”顾老太太突然问道:
“他14岁到东北的时候,一双脚走烂溃脓,全身上下没一处好的地方。
肋骨还断了一根,瘦得跟麻杆儿一样,头发身上都是虱子,脸上厚厚一层泥。
顾望钧,你说,那孩子如果没遭受天大的委屈,他怎么会在被你打的半死之后,还千里迢迢,靠一双脚来找我和他爷爷?”
顾望钧别过脸,眼圈泛红,水雾顿起。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他都五六十岁的人了,对自己的喜怒管理早已炉火纯青。
可一想到他当初对儿子做的那些事,心口就跟扎了无数的针,密密麻麻的疼。
“妈,你别说了!”
“你不想听啊?”顾老太太继续道:“他那么大的孩子了,在家吃多少饭,你知道吗?
到了家里后,明明没吃饱,却不敢吭声,背地里去打野鸡挖野菜自己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