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她们的宽容,让她们产生了错觉。认为她们已经摆脱了战俘的身份。而成为自由人。即便我拿着枪,她们也错以为我只是友军。毕竟,我也穿过日军军服,用日式步枪。
而文森特白人形象的出现,将她们的梦一下子惊醒了。
一个曾经获得过自由的人,又怎么肯甘愿重新被关在牢笼中去呢?
“你们不睡觉在干什么?”我走出病房对她们呵斥道。
她们一下子全都不吭声了。
“我会在天气晴好的时候,将他送到盟军基地去。至于你们,我会酌情考虑。也许,我不会带走任何人。”我沉吟着说。
想到我就要把她们送到盟军基地,她们会被转运到战俘营里去。我们今生再不能见面。我心里也很痛苦。
“马修君,为什么不能和我们留在这个岛上。我们不想去战俘营,也不想要这个该死的战争!我们就在这里生活不好吗?”这时,洋子忽然哭着嚷了起来。
她这番意气用事的话,此时听起来却令我们所有人都心里一动。
就连一直坚定的跟随我的高濑也满眼期盼的看着我。
我从她们的眼神中读懂,她们都在哀求我,“可以吗,马修君。我们就留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岛上生活吧!”
我非常矛盾。
一方面我是一个美国人,带着报国的想法参了军,对日本鬼子,我是恨透了的。这种仇恨是抽向性的,被灌输的。我在德州生活,但却被几千公里外的夏威夷的一场战火彻底激起了复仇的怒火。并发誓要让那些袭击珍珠港的日本人付出代价。
但通过这段时间和这些日本女俘的接触,我发现她们其实也都是普通人。而不是人神共愤的怪物。她们也有自己的感情生活,对世界的认知,对爱情的执着,特别是她们只是救治伤员的医护士。
如果单单因为她们日本军人的身份,就要把她们关押在战俘营里,遭遇诸多虐待,只为了不让她们继续参加这场战争,那我把她们留在这个小岛上,岂不也一样达到同样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