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结过婚了。”陈秀丽轻飘飘说出这样一句,在杨峰听来犹如五雷轰顶。
他颓然地放开自己的双手,“你,你,你真是。”如果说先前杨峰担忧的是捅破这层窗户纸连朋友都没得做,现下担忧则全都转变成了愤怒,一种珍宝被当成了玻璃球的愤怒。
“你老公是死了吗?让你一个人从东北到青岛,广州,大连,就这么一个女人在外面跑,这样的人你还和他过什么?”
“女人不能在外面跑,不能做生意?只等着男人养。”陈秀丽抱着胳膊,不咸不淡地看着杨峰。
杨峰只觉得脑光子嗡嗡的,这一个晚上发生的事起伏太大,就在5分钟前,他抱住陈秀丽的时候,他以为他有戏,可是现在对方告诉自己,她结过婚了。
“哥们怎么说来着。”杨峰苦笑着,“智者不入爱河,活该我瞎动心。”
杨峰背上双肩包,头也不回地走到门口,搭上把手的那一刻,又走回来。
“你以后别老在电话里和人哭,容易让人误会,我走了。”
陈秀丽抿嘴偷笑,她也就在杨峰面前失态过,一次是住院,一次是刚刚,好像就是从那次住院开始,她在杨峰面前卸下了心理防备,空白多年的感情荒野,简单的风吹草动并没有引起自己的警觉,反倒是态度早于认知,不知不觉生根发芽了。
“这时候也没有航班了,先睡一觉,再走吧。”
“不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让人知道了对你不好。”杨峰打开门,再次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陈秀丽。
房门合上的瞬间,他似乎听见陈秀丽再说,“那你走吧,可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杨峰堵在门口,走也不是,进也不是,他怀疑自己日有所思产生了幻觉,陈秀丽根本没说话。可又不死心,明明听见了对方的声音。
“不对呀!”杨峰猛然想起来,上次吃鲶鱼的时候她明明说过自己是单身狗,结过婚了,还单身。杨峰抽了自己一嘴巴,还真被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给说着了。
笃笃笃,笃笃笃,敲门声有节奏地响起。
陈秀丽早都等在门边,她拉开门,“有事?”
“有。你先前说得对,现在太晚了,我还不如搁这睡一觉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