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试前一晚,试院因已落锁,故而内外交通隔绝。
平日里杂草丛生的地方早已在前些日子被号军清理了一遍。
因为为了防止有人趁着落锁,在试院考生待的号房里做文章,故而早早便由各卫所抽调的号军日夜巡视。
号军打着火把路过静谧的考场,不知惊到了哪里栖息的鸟儿,那鸟儿叫了一声,“呼啦啦”飞走,吓得两个巡视的号军一跳。
“哪个狗曰的拔的草?拔得一笔吊糟,雀子还躲在里面坐窝呢!”
“就是,都是假码日鬼糊弄事呢!”
随着灯笼的远去,两个声音也渐渐听不见了。
此时的明伦堂内,漆黑一片,只有偏厢学政的公廨内还点了蜡烛。
“老爷,明日就是院试,且得忙呢,您还是早些歇息吧。”
灯影中坐着一人,约莫五十不到的年纪,长髯及腹,面带威严之色,听到下人的话,李世亨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其退下。
等那下人走后不久,李世亨静静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认无人后起身打开了窗户。
不一会儿,一只鸽子落在窗口。
李世亨见到那鸽子,连忙抓起,取出鸽子脚上铜环里的纸条来。
等他回到案前,就着油灯看去,片刻后,他先是笑了笑,口中喃喃道:“南直隶盐商果然豪富!”
当他心满意足再往下看时,突然脸上一怔。
再盯着看时,却见最后一列写着——“【天】持帖一张、点心一盒。”
看到这,李世亨皱了皱眉。
这个陈凡,他数次听人提及,尤其是前段时间的盐院讲会,此人的弘毅塾更是大放异彩,成了淮州府唯一的脸面。
他这个做学政的都已经听说了陈凡的名字。
“还是今年府试的案首啊!”李世亨看着那张小条,口中沉吟,“本想给周良弼、杨廷选一个面子,再把你录为院试案首,全了你的体面。呵!竟也不是个聪明的。”
说完,他抽出一张纸来,只见那纸上写了:“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
随即,他拿起笔舔了墨,在“天”字顶上画了个“x”。
接着又将什么“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