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保人病得起不了床,周教谕不管真假,他也“犯难”了。
“陈夫子,你看这事?”周教谕态度很是谦和,完全没有一个学官面对童生时高高在上的样子。
陈凡看着他挤在一起的老脸便心中犯恶心。
但很多事情都是摆在水面下的,他若是摊开来把事情挑明,反而会让不明所以的人以为他胡搅蛮缠。
“不能就这么算了。”
陈凡看着那张伪善的脸,心中愤懑。
他转头对高邮州的廪生林光耀拱手道:“不知郑学兄住在哪家客栈?郑学兄因为我派保所以才来到泰州,我理应前去探视一番。”
“这!”林光耀闻言有些措手不及,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二楼。
陈凡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钱琦正看着他们的方向,不过见陈凡看了过来,他衣袖一甩,背着手离开了栏杆。
“林学兄?”陈凡低头再次看向林光耀。
林光耀见钱琦已经走了,而且也没有留下什么话来,嗫嚅了半晌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时人群里突然有人道:“那个童生,咱们挨保的廪生都住在丰德园。”
丰德园?
王瑛家的丰德园?跟薛梦桐一起吃过饭的那个馆子?
陈凡心中有数,于是拱手对徐怙道:“还请徐三爷在此间稍待,我去探望一下郑学兄。”
徐怙对此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摇着扇子重新坐了回去。
陈凡见状,转身就要走,他的身后传来周教谕的声音:“陈夫子,你不妨在此稍等,这里挨保的文书全都弄好后,我陪着你去府衙,请府衙礼房看着能不能再为你单请一个挨保来。”
周教谕的这句话表面上处处为陈凡着想,实则是欺负陈凡不懂科场的规矩。
挨保本就是衙门指派的,目的是防止有人利用相熟的保人在考场瞒天过海。
这种情况下,制度上就不可能为考生重新找个挨保。
即使是原本安排的挨保病了。
谁知道是不是你这个考生让这个挨保“病了”?
所以周教谕表面上说得好听,实则就是想把他拖死。
陈凡回头看了一眼周教谕,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