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内背诵四首诗,那可是真得很厉害了。
陈凡自认为自己也很难做到。
然而此时,凌寒斋外的胡源和邱堂长早已瞠目结舌。
王瑛清朗的背诵声字字在耳,或许在胡源这种大儒耳中,这样的背诵还不能做到以情入词的境界。
但想到,这是一个六岁孩子,这是一个几天前,还顽劣不堪的孩子做到的,这无疑让这位大儒心神荡漾,感慨莫名。
“恭喜山长,我书院又出一神童矣!”邱堂长也是满面欢喜,拱手朝胡源一揖。
胡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神童未必是神童,良师确切是良师啊。”
说完,他背着手离开了凌寒斋,边走,他边对跟上的邱堂长道:“一会儿放课,你让陈凡来我书房一趟。”
邱堂长闻言,心里晓得,那小童生陈凡恐怕要受山长赏识了。
想到这,他心里不由一阵郁闷。
自己堂堂进士,来书院已经三年,矜矜业业,却从未受山长胡源如此看中。
那陈凡不过是小小童生……
不过想到陈凡能将凌寒斋这群土匪山大王伺弄的服服帖帖,邱堂长叹了口气,心中暗道:“这样的夫子,虽是童子,却也一将难求啊!不好比,不能比。”
王瑛背完了《神童诗》的最后四首诗,他整个人怔在原地。
之前他一下子能背出十多首诗,那是因为自己这几个月来,一直诵读的都是那十几首。
可今天这四首,他只是偶尔读过,本以为还要大半月才能背出。
没想到用了夫子的办法,竟然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背得滚瓜烂熟。
王瑛的眼眶早就湿润了。
他看着夫子陈凡,此时早上温暖的阳光洒在夫子的脸上,王瑛恍惚间觉得,夫子就像自己的父亲一般温暖、和睦。
“难怪昨日父亲回家后对我说,一定要好好跟夫子学;说夫子学问很大,甚至连知州衙门的人都比不过夫子。”
想到这,小王瑛暗暗捏了捏拳头。
陈凡朝他点头道:“不错,王瑛,我说你可以,夫子没有骗你对不对?”
王瑛稚嫩的脸上笑逐颜开,连连点头:“是的,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