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上斑斑点点的红酒痕迹更显凌乱。
他忍不住皱了下眉，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车门被忽然打开，慕舟站的近，毫无防备被碰到就要朝后倒去，危急时刻，她下意识抓住面前男人的衬衫，这才稳住身形。
慕舟垂着头，默默咬牙。
死男人，看她要摔了竟然还杵在那里，也不知道伸手拉自己一把。
深吸一口气后，她缓缓抬起头时已经换了一副表情，那双眸子隐忍的含着泪水，努力不让那抹眼泪留下。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我被赶出家门，工作全都没了还不够吗？”
“我都沦落到去夜店会所上班了还不行，一定要让人这么侮辱我吗？”
她的声音因为绝望而颤抖，可即便如此，却依旧连控诉都不敢太过大声。
赶过来撑伞的助理看清眼前一幕后，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要知道，景湛极为抗拒肢体的亲密接触，他都害怕慕舟会被直接甩出去。
但他想象的事情并未发生。
此时的景湛像是忘记了她仍旧揪着自己的衬衫，只是默默垂眸看着面前的她。
雨并不大，但或许是她已经待了许久，所以额前的碎发明显湿透，湿哒哒的贴在脸颊。
淡淡的酒气迎面扑来，却意外的让他不那么反感。
或许是因为她脸上的委屈明显，也或许是因为她通红的眼眶。
目光下移，在触及到她凌乱到几乎快要湿透的衣衫后，景湛唇角抿起，泛着微微的冷意。
这边慕舟委委屈屈的演了一通，仍旧没有听见景湛开口，余光中甚至能看到他正冷漠的看着自己。
慕舟后背一阵发凉。
糟了，男主不吃这一套。
微风吹过，被雨淋过的慕舟瑟瑟发抖，心思流转间，她松开攥着景湛衬衫的手，双眼空洞没有聚焦，喃喃低语着：
“我把命还给你弟弟，这样我就不欠你，不欠你弟弟了……”
她默默转身，踉踉跄跄的朝着大路走去，身影渐渐消失在黑夜中。
助理隐隐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想到在会所的事，主动开口道：
“慕小姐在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