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得有人能看懂,能消化,能把那些鬼画符一样的东西变成实实在在的砖头、铜线和机器!
墨家那帮技术宅拿到图纸后,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天天把自己关在工坊里,饭都顾不上吃,可到现在,连个零件的影子都没造出来呢!
这玩意儿,没个一年半载,想都别想。
也正是估摸着这时间长着呢,他才答应让王翦去带兵见见血。
等发电厂真有点眉目了,真得让王翦留在咸阳城了。
他这边刚想委婉地跟自家老爹解释一下这技术难题和时间跨度,顺便打消他那“先给朕寝宫装个”的不切实际的幻想,眼角余光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去而复返。
刚刚才被他“安抚”下去的王翦,竟然又黑着脸回来了!
而且看那脸色,比刚才更难看,简直像是谁刨了他家祖坟。
嬴启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脸上迅速切换回刚才那副温和的表情,心里却在打鼓。
这老头儿又怎么了?
“老将军,”嬴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自然,“去而复返,可是还有什么要事未了?”
王翦这次没再绕圈子,也没提什么兵权、打仗的事。
他往前踏了一步,那双经历过无数沙场、看过尸山血海的眼睛,此刻锐利得像刀子,直直地盯着嬴启,仿佛要在他脸上剜出个洞来。
旁边的嬴政也收起了看热闹的表情,好奇地看着王翦,不知道这老伙计又要闹哪一出。
整个章台宫安静得落针可闻,只有王翦粗重的呼吸声。
他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在斟酌措辞,又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终于,他沉声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块巨石砸进了平静的湖面。
“敢问陛下,对于淑婉那丫头,陛下究竟作何打算?”
“噗——咳咳咳!”旁边正端着酒爵装模作样的嬴政,一口酒没咽下去,直接喷了出来,呛得惊天动地,老脸通红。
他一边咳嗽,一边用袖子擦着嘴,看向嬴启的眼神瞬间就变了,充满了恍然大悟和……幸灾乐祸。
哦豁!原来是这事儿!为了宝贝孙女来讨说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