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现在如此,是因为他们的阶级变了。”
“吃饱穿暖后,就想要更多的钱财,更大的权力。”
“他们不会再和我们站在一起了。”
李承乾转过身,面朝朝阳,苍老的面庞被映得通红。
“但是孩子们不一样,他们就像是一张白纸,就像这刚刚升起的朝阳。”
他的眼中泛起一丝光亮,“只要他们能明白我们的意思,只要他们长大后,坚守本心,哪怕只有一个人记得我的话,那老师也不算浪费时间。”
他低头看着自己布满老年斑的手,自嘲地笑了,“我的时间,不值钱咯。”
说罢,他转身往山下走去,龙纹皂靴踩在碎石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去翠微宫。”
翠微宫的朱漆大门缓缓开启,吱呀声惊起檐下两只白鸽。
这座始建于武德八年的宫殿,原名太和宫,后经阎立德重新修缮,改名翠微宫,曾是皇家最负盛名的避暑行宫。
李承乾踏过刻着缠枝莲纹的汉白玉阶,指尖抚过廊柱上斑驳的鎏金蟠龙,鎏金剥落处露出暗红的底漆。
“翠微宫笼山为苑,借林泉之势。”
李承乾边走边说,声音在空旷的庭院里回荡,“正门云霞门,取云蒸霞蔚之意。”
“朝殿翠微殿,暗含青山隐隐之韵。”
“寝殿含风殿,四季有穿堂风而过。”
他停在一座八角亭前,亭中石桌上还留着半枚棋子,“当年,父皇常在这里与房相弈棋,一局棋罢,天下事便有了定论。”
穿过九曲回廊,来到太子别宫。
西门金华门紧闭,铜环上结着蛛网。
李承乾伸手想要触碰,却在半空停住。
“这里曾是我的居所,喜安殿”
他的声音突然哽咽,“母后还在世时,每年夏天都会陪我住在这里,她说‘喜安’这名字取得好,盼我一生喜乐平安。”
含风殿内弥漫着陈旧的霉味,窗户上的明黄窗纸早已泛黄发脆。
李承乾走向角落的檀木柜,柜门开启时发出“吱呀”一声。
柜子里整齐码放着一摞摞奏折,最上面的一本,封皮上“贞观十五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