簸。

    胡不归看着李承乾在昏黄的烛火下看学生们自己所写的理解,咳血的频率越来越高,终于忍不住开口:“老师,这样下去您撑不住的!”

    “这些孩子能懂什么家国大义?”

    李承乾放下狼毫,望向车窗外的星空,良久才道:“不归,你看那北斗七星,哪怕只有一颗星能照亮夜路人,它的存在就有意义。”

    “我给他们讲课,不是要他们立刻明白,而是种下一颗种子。”

    “也许十年,二十年,等他们真正踏上这世间,就会懂得今日所言。”

    接下来的日子里,长安周边的书院都流传着一个传说。

    有位神秘的先生会出现,他讲课不用教材,却能把治国安邦之道讲得比说书先生还精彩。

    他身形消瘦,却总在讲到动情处双目炯炯有神。

    在白鹿学院,他带着学生们登上山顶,指着蜿蜒的商道,讲述开放与制衡的智慧。

    在崇仁学院,他与学生们席地而坐,讨论“民为重”的真正含义。

    有一次,讲到动情处,他剧烈咳嗽,鲜血染红了讲台,可依然坚持讲完。学生们哭着要他休息,他却笑着说:“能在你们心中留下些东西,我这点血又算什么?”

    这日,马车行至灞桥。

    李承乾掀开帘子,望着桥下滔滔河水,突然忆起登基那年的盛景:两岸百姓夹道欢呼,旌旗蔽日,山呼万岁。

    如今故地重游,唯有秋风卷起落叶,在河面上打着旋儿。

    “老师,该回去了。”

    李镇涛轻声提醒。李承乾却摇摇头,目光落在远处的山峦上:“镇涛,我们这是到哪了?”

    “回老师,已到钟南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