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内,书声琅琅。

    李承乾悄无声息的走进课堂,坐在最后一排的空位上。

    讲台上,夫子正讲解《科学》,学生们的踊跃发言回荡在殿堂。

    一个身着粗布短打的少年突然回头,惊讶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听众。

    李承乾朝他温和的笑了笑,少年转回头,却忍不住又偷偷瞥上几眼。

    这一笑,让少年想起了家中久病的老父,同样苍白的面容,却有着温暖的眼神。

    课后,李承乾缓步走上讲台,他解开外袍,露出内里单薄的中衣,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手帕上瞬间晕开一片暗红。

    但他依然挺直脊梁,声音有力:“今日,我们不讲经史子集,不谈科学算法,来谈谈这天下。”

    他望向台下一双双好奇的眼睛,举起一幅泛黄的舆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边关要塞与粮道:“你们可知,为何百姓怨声载道?”

    “不是皇帝不愿开商路,而是这其中利害,远比你们想得复杂。”

    “一旦放开商路,百姓是能发财,可源头却会被官员占据。”

    “到时候,百姓也不会在种地了。”

    “二十年前吐蕃犯境,若不是皇帝提前屯粮,长安百姓如今安能在此读书?”

    说到此处,他想起了那段艰难的岁月。

    当时国库空虚,他不得不缩减宫廷用度。

    甚至不得不让咸阳赶制大量的琉璃,蒙骗世人。

    可如今换来的,却是百姓们的不理解,是街头巷尾的骂声。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看这天下,就像一座大宅子。”

    “有些门看似关着,是为了守护宅子里的安宁。等你们长大了就会明白,有些选择,注定不被当下理解。”

    “诸位可知,为何读书?”

    李承乾撑着讲台起身。

    他的声音字字掷地有声,“是为黄金屋?是为千钟粟?”

    台下少年们交头接耳,有人瞥见他咳在帕子上的血痕,吓得捂住嘴。

    “读书,是为让这天下少些冻死骨,多些明理人。”

    他突然剧烈咳嗽,指节泛白,“你们看这窗外……”

    夜色渐深,马车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