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医生啊，他现在有事，您稍等一下。”护士正低头整理东西，闻言抬头，却猛然晃了神。
“天呀，您可真好看……”
钟语雪眨了眨眼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
“任医生，我丈夫他没事吧？”
五十多岁的妇人保养得体，一向慈祥平和的面容此刻却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忧虑，“他最近睡也睡不好，还老是说头疼……”
是师母！
被刻意遗忘的回忆扑面而来，紧紧笼罩住钟语雪，让她无处可藏，几乎要战栗。
她下意识躲了起来。
她无颜面对师父师母。
“有点问题……”医生的嘴巴一张一合，越走越远，钟语雪百般努力也只能捕捉到几个字。
住院……观察……
努力串联起来后，她的心脏猛地下沉。
曲老师是生病了吗？似乎还很严重……
神使鬼差的，她不顾护士的疑惑悄悄跟了上去。
“老曲，医生跟你说了不让喝酒，你倒好，背地里还是偷偷喝！”病房里，师母恨铁不成钢，“你什么时候能听话点！”
“不喝酒有什么乐趣……”五十多岁的曲聊像个老顽童，顶着老婆斥责的目光开始耍赖，“听话？不可能的，不喝酒我饭都吃不下。”
“你怎么这么任性！要是小雪在，我看你还敢不敢……”
像是提到什么禁忌，话语突然戛然而止，连带着病房里的空气都变得凝滞，曲聊脸上撒泼打诨的轻松也缓缓褪去。
最后，只剩老人沉重而无奈的叹息。
“别提她。”
站在曲老师病房门前的钟语雪像被锤子狠狠重击，大脑混沌不清。
是了，当年恩师曲聊对她满载期望，结果她为了萧然一声不吭地放弃了绘画事业，是她对不起恩师的栽培，曲老师不愿提她，不是再正常不过吗？
虽是这么想，可她心里却酸涩无比，放下想敲门的手，逃也似地离开了。
许是慌不择路，路上她差点和人撞上。
“钟语雪？”
钟语雪刚想道歉，对面就传来耳熟的声音。
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