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了。这人,不就是淮海路见过一面的那个家伙吗。
费侠本能地后退着,想闪去熙熙攘攘的旅客中,借机溜走。可是,那个男人,捷足一步,拦住费侠的去路。
“可均先生的第三夫人,费侠女士,我们又见面了。”独活说:“我们可不可以,换一个地方说话?”
“我不认识你,我没有必要和你说话。”费侠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大咧咧地说:“你如果纠缠我的话,我要叫警察了。”
独活将一张明信片,在费侠面前一晃而过,然后将明信片,慢慢地装进藏青色的西装口袋里,说:“如果我请不动你的话,我的上司,雨浓先生会来请你费侠女士的。或者说,上海滩张啸林先生,他绝不会介意,上海外滩的海面上,明天会多一具女尸。”
“你威胁我?”费侠看到对方手心里的柳叶刀,心里虽然慌得要命,嘴上却说:“你得给我一个令人信服的威胁理由。”
两个人走到实心竹子扎的施工架旁,独活说:“一个怎么够!我可以给你三个理由。第一个理由,十二月十一日,你跟陈璧君派来的人,在锦江酒店的416房,谈过什么?这个谈话内容,介公最感兴趣。第二个理由,你把化广奇手下的一个马仔,偷偷放掉,难道说,那个马仔,吃你那两个肉包子,那条鲍鱼,吃出惊天动地的感情来了?第三个理由…”
“先生,先生,你别说了。”费侠说:“你直说吧,你要我干什么?”
“很简单,我要你做我的卧底。”独活大咧咧地说:“记住啊,费侠女士,我绝不允许我的手下,再次叛变呀!”
对手的话,字字如刀,刀刀砍在费侠的心口上。这些内幕消息,若是被介公知道了,不仅自己的项上人头不保,恐怕可均的性命,就此完结。费侠只得说:“我听你的话就是。”
“费侠,你不要以为自己有点小聪明,就可以和我耍花招。”独活说:“你有四个方面的敌人,随时准备取你的性命。第一位是当然雨浓先生,他容不得你活着,个中道理,我不想解释,你自己心里最清楚。第二位是陈璧君派来的人,想杀你灭口,你要明白,你不过她随时可以丢掉的小棋子,她想让你永远闭嘴。第三位是赣南、闽西那里的人,他们不允许连自家兄弟姐妹都随时可以出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