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地下党员的名单,地榆那个人,是茅坑里的石头,又硬又臭,不肯招供,结果被警察们打死了。地榆的死,与我一点却不相关。”
“地榆的尸体,埋在哪里?”
“我当真不晓得。”
“我晓得,你们把地榆和辰砂痞子埋在一起。”
“你怎么晓得的?”
“神童湾街上,仅一块巴掌大的地方,如果新埋一个坟,总有人晓得的。今天上午,我到花庙冲右边的山坡上,辰砂痞子的坟墓旁,看过现场。一群野狗,围着坟墓转,我就猜想到,你们把地榆埋在辰砂痞子的上边,可惜,埋得太浅了。”
黄毛的话,把毛秤砣吓得半死。黄毛又说:“毛秤砣,今天中午的狗肉,好不好吃?你来找血余,要血余跟踪我们,我恭喜你,又接了一单好生意呢。”
先不要问对手,是如何晓得自己一举一动的;先要考虑的是,如何保全自己的性命要紧。毛秤砣紧张地思忖一阵,才结结巴巴地说:“我确实干了伤天害理的事,害得枳壳大爷坐牢房。我想将功赎罪,你说,你要我干什么?”
“你娘个稀稀,我还不晓得你这个狗娘养的东西子,有奶头的便是娘,谁还会相信你?你也立了什么功,赎不了你的罪!”
“老老实实跟我走,你叫血余这个土贼牯子,去通知地丁和吊眼皮,老子就在血余家里,等着他们去捉我!”
毛秤砣说:“爷老子哎,我没有这个胆量呢。”
黄毛眼珠子一横,厉声说:“我叫你干什么事,你就得干什么事,别跟老子啰啰嗦嗦!”
到了血余家里,毛秤砣在外面喊:“土贼牯子,土贼牯子,你这条懒游蛇,还在挺尸吗?”
血余听到毛秤砣的声音,翻身下床,说:“毛哥,毛哥,你身边这位伙计,是哪一路上的神仙?”
毛秤砣撒个谎:“他是吊眼皮的结拜弟兄,专门从龙城县过来帮忙的。”
黄毛问:“土贼牯子,吊眼皮他们吃的狗肉,你是偷哪户人家的土狗子?”
土贼牯子血余说:“兄弟哎,拜托你,轻一点说话咯。这条土狗,是响堂铺街上常山家里养的狗,褡子,全名叫钱褡子。”
黄毛故意吓唬血余:“你不去把吊眼皮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