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散去,姜远跟着姜守业出了宫门,随后上官云冲与尉迟愚也出来了。
姜远上前一一行礼。
“小婿见过泰山大人。”
“侄儿见过尉迟叔父。”
上官云冲看着浑身脏兮兮的姜远,虎目灼灼:“盐业一事,自己把握分寸。积羽沉舟,群轻折轴,风云变幻难测,凡事留余,莫轻率趋近,方能稳身。”
姜远微微一滞,上官云冲这是在提点他,莫要与赵祈佑靠得太近,也莫与东宫斗得太死,他还不是人家的对手。
“小婿谨遵教诲。”姜远躬身答道。
“慎行如临渊,远见得久安!你切谨记。”
上官云冲扔下这么一句话,转身上了马车,自始至终都没看一旁的姜守业一眼。
姜守住也不搭理上官云冲,显然二人虽成了儿女亲家,但依然不对付。
“贤侄,上官老将军的话不无道理,你小子要记好了。”尉迟遇拍拍姜远的肩膀道:
“今明两日老夫家那小子就回京了,到时来老夫府上耍耍。”
“侄儿到时定前往叔父府上叨扰。”
尉迟愚数次为姜远出头,姜远自是心存感激,连声应道。
“好!那老夫就先回去了。”尉迟愚重拍了一下姜远的肩头,又对姜守业拱拱手:“姜相,告辞。”
“告辞!”姜守业也抱拳应了声。
待得上官云冲与尉迟愚先行走了,姜远才轻扶着姜守业的胳膊上了马车。
“远儿,这次去肃宁县很辛苦吧?”
马车上姜守业看着一身风尘,满脸憔悴的姜远,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这个儿子仿佛一夜之间便长大了,能干事儿了。
以往姜远在燕安惹事生非闯祸不断,令姜守业头疼无比,再加上姜郑氏的宠溺,一日比一日的嚣张跋扈。
姜守业不知道多少个夜里,在祖宗牌位前自责,身为人父却教子无方。
但自从姜远去边关历经了一趟生死磨难后,居然痛改前非,变得沉稳内敛,行事也有了章法。
不但能设计出各种利国利民的新奇东西,又主导推进盐改利民生,引得朝堂侧目,丰邑县的百姓也多有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