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想要留住杜青在姜家常住,想来不是什么问题。
城中大营里灯火通明,披甲持刀巡视大营的士卒比往常更多也更严,即便姜远早已在军中混了个八品校尉,也得掏出军中下发的木牌才能进入。
姜远先去兵舍给独臂老李等人送吃的,路过军医的房舍时,听得里面传出阵阵惨嚎之声。
想来是今日白天守城时,受了伤的兵卒在此接受救治。
不知道有多少伤兵能活下来,也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里,又会有多少战友因守城而战死。
“狗日的战争!”姜远轻骂了一句,拎着油条和烈酒,脚步沉重的走进兵舍之中。
兵舍之中很安静,士卒们都靠坐在炕头,有的发呆,有的则擦着钢刀,气氛压抑且悲伤。
这间兵舍之中原本住有十七人,现在只剩了九人,其他的兄弟今日一战都死了。
独臂老李用断了手臂的那只胳膊夹着长矛,用破布一遍一遍的擦着枪尖,王麻子又在磨刀,刀刃与磨石发出刺耳的声音。
文益收则在缝破旧的皮甲,原本那只独眼越发的凌厉了。
见得姜远进来,独臂老李等人起身行了个礼,姜远轻摆了一下手,将手中的油条和烈酒递过去,道:“李大哥,将这些吃食与弟兄们分了吧。”
“将军有心了。”独臂老李接过,将包裹打开来,十几条黄灿灿的油条露了出来。
独臂老李将油条一一分给兵舍的老兵们,兵卒们只是默默的接过。
若在往常,姜远带吃食来兵舍,定会引起这些老兵的抢夺,姜远家做出来的吃食之美味,这间兵舍中的士卒人人皆知。
姜远见老兵们情绪低落,也不由得暗叹一口气,舍中十七人上城头,只余九人回来,往日同睡大通铺的兄弟,死了一半,换谁都会难过。
老兵们这样的状态很让姜远担忧,士气低沉之下,明日上了城头恐怕都得死。
姜远心里也不好受,从兵舍的角落里翻出些陶碗来,倒上烈酒,将碗一一递到九名老兵的手里沉声道:
“我知道兄弟们心中难受,但战死沙场也是我等的归属!兄弟们要振作起来!只有振作起来,才能杀尽北突蛮夷,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