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彻底确定了,他们之间的确是背地里说好了。
繁音先是没说话,似在犹豫,半晌,突然举了举手枪。我想开口已经晚了,他已经扣动了扳机,巨响之后,苏益名的头上多了一个血洞,身子软了下去。
血浆喷得满墙都是,繁音熟视无睹,扣上了手枪保险,扭头对周助理说:“抱歉。”
我只感觉血液上涌,不由攥紧了轮椅扶手,繁音则看向我,面无表情地说:“抱歉,帮你处理这些事,是我岳父的意思,不是你的。如果你有所不满,就找他去说。”
我火得不行,却只能无可奈何,心里纵然愤怒,也回天乏力,只得自己生闷气。
繁音扭头走了,周助理鞍前马后地跟上了他。我起先没有跟着,还在看苏益名的尸体。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又传来脚步声,我扭头时他已经来到了我面前,半蹲下来,这样就和我差不多高了。
我说:“你们先出去吧,我马上就跟上。”
“你真希望他把文件烧了?”他的态度较刚刚温柔了一些,“我又不是害你。”
我没说话。
其实我不知道这件事的答案,我只知道,如果他烧了,我大概会感觉有点轻松。
他抿了抿嘴,模样有点挫败,“看在我被你打成这幅样子还跑来救你的份上,你就别闹了,好不好?”
我问:“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他看着我的眼睛,不说话。
“你知道刚刚外面发生了什么吗?”我说:“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他留在这里,是为了我妈妈家,为了替他们报仇。即便他不想让我继承,只要这份心意是真的,我就不能要他的命。”
“我知道,但周律师呢?”他说:“他为继承这件事付出的更多。”
算了,我说:“我希望你别再替我做决定。”
“帮你做决定是你爸爸的要求。”他说:“你说了不算。我知道被架空的滋味不好受,但想让我不帮你做决定也容易,只要你自己能做到。如果你始终这么优柔寡断,这么糊里糊涂,那很抱歉,我得一直帮你做下去。想要不被架空,自己就要有实力。”
我说:“我知道了,你去吧,我等下就出去。”
他却握住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