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错,所以我更想把他生下来。我已经不奢求跟他一起过下半生,但人活着要有精神寄托,你有家人,我也想有。”
他依然不说话。
我抬起头看向他,他的脸比我以为得更加冷漠,没有丝毫动容,这让我的心凉了半截:“我看得出,你早晚都会跟我离婚或者杀了我。可我希望你能顾念一下情分,放我一条生路。”
“哦?”他抱起双臂,微微地笑了起来:“怎么放你?”
“跟我离婚,我放弃所有财产回国,更不要赡养费。你可以放心,这辈子不论发生了什么,是贫是富,孩子都绝对不会知道与你有关的任何事。”这是我仅存的交换条件,我提不出更好的:“我到死都不会骚扰你,更不会去找蒲蓝。”
“可以。”繁音笑着说:“做完手术我立刻就安排。”
“我不要流产!”他居然装傻!
“喔。”他点了点头,随后弯腰过来,握住了我的手臂,柔声说:“起来。”
我被他的表情弄慌了:“你答应了?”
“既然你说到这个份上……”我一兴奋,他立刻止住话头,轻轻地拽了拽我的手臂:“先起来。”
看来是要答应了!
我一阵喜出望外,跟着他的力道起来。
然而他松了手,敛起了笑容:“知道我这辈子最讨厌什么事么?”
他的音调越来越沉,震得我腿软,忍不住退了一步。
“卖惨、诉苦、情感绑架。”他骤然瞪起眼睛,把孕检单摔到我的脸上,眼神犹如冰刀,一层一层地挽起衬衫袖口:“不流?我帮你。”
语毕,抬起脚踹到了我的肚子上。
我滚下楼梯,倒在血泊里。拆散似得剧痛自全身各处而发,却都不及小腹那锥心的坠痛。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破开了一个大洞,血液如同失控地洪水般涌出洞口,带走我的温度,带来极寒,带走我的意识,带来眩晕。
带走我的希望,带来绝望。
失去知觉前,我仍看了他一眼。
他站在原地,面目模糊,犹如帝王主宰一切。
冷……
我家乡的冬天常常细雨连绵,冻得人骨头缝里都是寒